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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的郑姓人一定要进来看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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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的郑氏家族,是一个大族,人口主要分布在雁门口镇、新市镇境内,另石龙镇的倒灌溪村也有郑姓。这派郑姓的祠堂在雁门口吕冲村。

现在惠亭水库淹没区,以前叫郑公乡,明末这里的郑姓出了个进士郑友元,在外地做官回乡后,热心公益事业,建设“郑公书院”捐献社会,人们为纪念他,将他的家乡命名为郑公乡。

郑氏家族的字派是“文章诗远大、友之应实在、光宗耀祖先、荣华千万代、家世继书孔、本立道必泰、仁义礼智信、积善莫贤才。”

郑氏家族现在传到了“荣华千万代”。原籍吕冲村的郑万洪兄,著有文章《我的祖父郑宪法》,他用如椽之笔描述了祖父颇不平凡的一生,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民国以来京山郑氏家族的许多往事,读来令人唏嘘感叹,请您先睹为快……

我的祖父郑宪法

O郑万洪

01祖父的晚年生活定格

土砖黑瓦的“品三干”独门独户,面东,像六房后塆的一个门脸房。站在门口,左手边是通向前塆的白色土路,将一冲稻田从中剖开,右前,稻田的尽头连着大官桥水库的一汊绿水。禾场新碾过,地是阴黑的——碾地时洒过草木灰的缘故。禾场外一圈高高站立的麻柳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出格外的阴凉。太阳的光斑织成一张网,将祖父、祖母兜在里头。祖父蹲在磨镰石旁的石臼上,手捧一个硕大的葫芦瓢吃盐开水泡炒米,祖母在旁边的一个在小板凳上用草木灰水洗衣。祖父咕噜咕噜喝几口,突然仰起头,迎了太阳,夸张地“啊鹊”一声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把身边围着的鸡吓得慌张跑开。祖母笑骂:“这死老头子,吓别人一跳!”祖父呵呵呵大笑。

这是我关于祖父晚年生活的记忆定格。那时候幺叔去任家上了门,幺幺也已经出嫁,祖父祖母住在他最后起的——也是他一生当中起的第四厢房子里,那段日子只持续了四五年的时间。我愿意把他想象成是他生活中最宁静的一段时光。

02光头郑宪法

祖父出生于年,一岁丧母,七岁丧父,他有个哥哥叫郑民法,成年后烧窑热狠了扎到深潭,浸得急症去世。我曾祖父死后,祖父就给幺塆的本家富户郑天民放牛。那时候,他生了满头的瘌痢,流血流脓,一塌糊涂,郑天民的夫人黄家婆,是个善人,高个,富态,看绿头苍蝇跟着我祖父乱飞,就说“这个小抽筋的,再不想个法子,就要丢了”。一天晚上,等我祖父在禾场上的竹床上睡着了,黄家婆就用白天偷偷搜集的楝树果煮出一大木盆滚烫的药汤。她敛声上前,双手钳住睡梦中我祖父的双腿,倒提而起,把他的头栽到沸水中……

“热包热整草啊,抱到花树摇啊”,玩伴们很快为宪法光头订制出专门的歌谣,这歌谣一直传了几十年,传到我们孙辈,害得我们为此吃过祖父不少的栗拐,但有两个人独享豁免权,这也是后话。

03两次死里逃生

一九三六年的农历三月末的一天下午,时年二十一岁的我的祖父在从钟祥驼棉籽回京山的时候,在一家岭(现荆门五三农场)的芦苇荡中遇到了强人。

落荒逃回的我的祖父跑到瓦庙乡联保公署报了案。那时瓦庙乡有一个联保队,队副叫蔡仁杰,是籽牛塆前面的蔡家小塆人,和我祖父一起长大的伙伴。蔡仁杰说:“这事好办!”就让我祖父置了一桌酒席。宴毕,派了十二条枪开到一家岭。号兵把号一吹,朝天乒乒乓乓打了一阵枪,然后冲到一个村子,找了当地的保长,“交不出人来就带你走!”结果还真交出了一个参案的土匪。

第二次历险在年深秋。

那夜奇黑,半夜我祖父被土匪逼在家里,慌忙起身的他将我祖母的一件黑缎面薄袄披在身上。土匪两前两后夹了他和他的一头牛,往西山圣人岭方向带。走到芦堰——一个深坎的干塘,我祖父突然纵身跳下,后面的土匪随手一扯,将他身上的薄袄掠去,然后就噼噼啪啪打起了枪,“个狗日的,子弹从我耳边划过,好豁险!”。

后来每每说这话的时候,他咧开他的大嘴呵呵笑。我祖父一生笑呵呵,总像捡了宝贝一样高兴。

他的命也是捡的。

——栎树塆响起了驱匪的炮声、铜锣声以及人的呼喝声。

我们老家有一条从西北而来的河,叫官桥河,河的两岸是平畈,河的西岸有一座山,叫金家山,金家山下分布有一些塆子,其中有个塆叫栎树塆,那个塆前设了防土匪的“罐伢子炮”,这边枪一响,那边的炮直接打起来,人也吼起来,土匪丢下牛跑了。

但我还是想补充交待一些背景材料。背景之一:我祖父在黄家婆那里放了四年牛后,就到金家山下的李家坡给同姓的幺爹郑克勇家帮工。在黄家婆家的时候,有两个冬天他进了郑家祠堂办的义学。读三字经和百家姓,认了一些字。幺爹家几代往上都是私塾先生,在那里他又认了一些字,所以他基本上是识字了,也能算帐。

背景之二:从二十岁开始,我祖父开始上应城膏矿做挑夫,从应城沿着老的汉宜公路挑水碱到钟祥的臼口,来去两百多公里。他就是靠这个发了家。也是在这条路上,经人介绍娶了我的祖母。后来他又置办起了两匹骡子,还了我曾祖父死去后欠下的20多担谷的债,还买下了十多亩的良田。

背景三是:在我大伯六岁我父亲四岁的时候,他请来了私塾先生刘运坤,专门教他们读书。读书的地点就选择在祖父“四井口”旁边的巷子屋里。

我们那个地方是有重教的好习惯的。郑家祠堂的楹联上写着“书画留三绝,文史添五略”。光绪八年的京山县志有载,郑姓一支宋末从河南荥阳迁徙而来,先是定居本县羊亭移风乡,明初(公元年左右),由郑元政率领一个支脉落脚在“七宝马头团”,我们那个村早先就叫七宝村,村子背后就是马头山。郑元政的儿子郑文亮就是一个读书人,做过山东齐河县丞。当地的县志上也有记载。

我的祖父似乎也是沿着一条耕读传家的路子往前走的。但时代的进程阻断了他的既定方向。

05巨变中的“义举”

祖父善交,有好人缘。平常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为人义气,有不少朋友。我们那里冬天有聚赌摇骰子的坏习惯。据说有一次参赌,他输得很惨,到下半夜,得到信的他的那些朋友,以栎树塆胡明祥、胡明阳为首的和他一起长大的一班人一起涌来,把聚赌的八仙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起呼喝吼叫,硬是把局面给扳了回来。从此,他戒了赌,也立下规矩绝不让自己的儿子们参与赌博。

时代说变就变了。年底,京山全境解放。

年,“清匪反霸”。我祖父摊上了一件大事。

官桥河上游离我们家五六公里的郑家畈有一个乡绅叫郑华坤,跟我祖父同辈,是当地郑姓里的首富。他家田地多,家里请了些护家看院的,有十几条枪,抗日战争时期,他在本乡何平团长(伪军团长。此人身份复杂,读书出生,长沙圣约翰学院毕业,先在武昌教书,做小学校长,后回乡入国民*抗日鄂中挺进队,后投诚共产*)手下任一个小排长,解放前期,国民*送了他一个“自卫大队长”的称谓,顺带做些维持地方治安的工作。关于此人,我后来走访调查,众人口中的“好人”,没有听到过他有什么命案在身。我托人到京山县法院去查找他的资料,没有查到任何信息。根据我伯父和父亲的描述,此人高大,白净,温和小心,“学问蛮好”。我大伯,我父亲,我三叔,一个叫千瑛,一个叫千瑶,一个叫千琼,名字里都带一个“斜玉”旁,皆为华坤先生而起——我父亲他们至今称他“华坤先生”。

年农历2月17日,郑华坤被捉到。从年开始,他消失了三年多的时间。这三年多的时间,他就藏在六房前塆、后塆、籽牛塆一带。那天早上,太和乡“清匪反霸”工作组组长吴百发带了一批基干民兵从太和集跨过官桥河来到籽牛塆。他们事先得到了信息。名义是召开贫雇农大会。会议休息期间,人群按照事先的布置四处散开,年轻的民兵们三三倆倆追逐打闹。有两个到了稻草堆旁边,藏在里面的郑华坤听到动静爬出来就跑,这边就一边喊人,一边狂追。籽牛塆后面是一条岭,连着六房后塆,后塆隔一条冲是六房上塆,追赶的人群眼瞅着郑华坤跑到了上塆,很快就将村子围起来,一家一家搜,最后在郑德高家的蚊帐后面搜出来。据说被逮到之后的郑华坤很平静。隔不到十天他就被拉回离他老家不远的义和集大坡被枪毙。

这件事的影响是深远的,直接的结果是郑如芳被以窝藏罪而判刑,李能力(他入赘郑家,郑千强之父)被免除乡长职务,郑明德被免除太和乡财税干事职务。郑启才、郑新堂、郑宪法、郑如香、郑如芳、郑俊榜等六人开始了漫长的被游斗经历。在随后进行的阶级斗争中,本村人发明了一句“彻底砸碎郑氏王朝”的口号,我的祖父他们很长时间成了和地富一起被批斗的对象。

此事对乡人的震慑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事后他们可能都发出“卵袋皮子上烫刀子”的感叹。几十年过后,我的父亲说起此事还是说“你不知道有好吓人”!是啊,几千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民,除了田租、赋税和徭役,“帝力于我何有哉”!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强权,红旗插遍处,管天管地管空气,政权的铁拳一出,以宗族自治为主体的社会治理结构几乎是一夜之间被砸为齑粉。所有人都被视为“面粉”,要重新被搓揉,重新塑形,重新站队。

但人毕竟又不是面粉。他们没有离开原来的土地,他们还是得依赖土地而活,还是得娶妻生子繁衍后代,还是得有锅碗瓢盆坛坛罐罐,还是得有亲戚六眷左邻右舍还得讲人情还是得攀关系。只是命运再也不被自己所左右(人何时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呢?)。家说没就没了。打水库,郑氏的幺塆、二塆、籽牛塆等等全部被拆除移民。祖父搬到山外。终究故土难离,两年后,再度搬回,住到了六房后塆。经过这些折腾,家真成了一贫如洗唯徒四壁。几乎在同时(年),祖父差点饿死,眼看已经不行了,他用最后的力气走到了湖北大冶,我伯父所在的地质大队,眼睛已经深陷,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地质大队吃了几餐饱饭才活了过来,后来大伯给了一些粮票和钱,才让家里度过了饥荒。年,水库打起来后,他成了摆渡的船工,虽然挣的工分不是太高,但活不是太累,且自由自在,这倒也符合祖父的天性,很快,他的呵呵声便又开始随着桨叶打出的“撇撇”声而在水面上飘荡了。

我问我伯父和父亲,得知郑华坤平常很多的时候都呆在祖父家的“巷子屋”里,祖父有一个“四井口”的房子,“四井口”旁边紧连着“巷子屋”,那屋的门是开在屋内,中间也有一口天井,前后是很大的两间堂屋和厅屋,祖父的私塾就设在厅屋里。学生放学之后,很多时候郑华坤会到巷子屋里和刘运坤先生聊天,也教我大伯和我父亲写字。

现在我来怀想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是惊心动魄。我很骄傲我曾拥有过这样的族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甘愿冒险保护同类,我视之为做人的美德之一。这也是我至今对故乡怀有温情的原因之一。只是,这样的人群,一去不复返了。

06祖父的成就

儿孙的命运后来似乎都和祖父的“重教”有关。我大伯读了四年的私塾之后,进了新式小学,又到瓦庙读高小。年10月,招考到鄂东地质大队保山二分队,后来做钻探队的班长,年4月,被我祖父强行拉回来,因为家里没有劳力。这事上,祖父的短视就出来了。我的父亲先读私塾,后来初中毕业,分到供销社工作,也是因为要分家,也被祖父叫了回来,成了农民。三爷当了兵,做了国家的人,四爷成了一名当地有名的兽医,幺叔也读了初中,后来成了养鱼能手。

到了我们这一辈,我们八个堂兄弟,有七个读书考了出来。有好几年,我们村小学的头名一直被我们家的兄弟占着。到我们的下一辈,路子更顺了一些,读书都还不错,目前已经有三人都去国外留学了。这些的源头我还是愿意归结到我的祖父发家之后办私塾身上。我的父辈,性格里都有温和的一面,这一方面可能来自祖父的严厉管教,一方面也可能真有诗书的熏染,他们如了华坤先生当年起名的愿,性致当中真的有“温润如玉”的一面。

祖父最后是死于腿疾。他七十岁的时候上街,坐大伯骑的自行车,大伯骑术不高,后面来了一辆卡车,车开始歪歪扭扭,祖父慌忙跳下来,摔断了腿。摔在了他做挑夫时走了十年的汉宜路上。伤后两个月就去世了。

我是他的长孙,我小时候是他的尾巴,他到哪我跟到哪,很多年,他做船夫,也为公家守夜照看刚收下的稻谷,我很多的时候跟着他在船上和野地里的稻草堆里度过。秋夜,露水悄无声息漫天而下,月光浩荡,虫鸣如瀑,蛙声透亮,我们蜷缩在由两张八仙桌支起的稻草堆下,嗅着新割的稻草的甜香,祖父鼾声如雷,我在鼾声中做各种甜梦……有时候,大观桥水库的水退了,走过籽牛塆大堰的田塍,祖父会告诉我:“这个八斗田是我的,那个大丘也是我的”。站着半天不想走。而更多的时候,我会坐着他的膝盖上一边摩挲他的光头,一边唱“热包热整草啊,抱到花树摇啊”。祖父呵呵大笑,张开手爪:“小狗日的,小心吃栗拐!”

我就是那个免吃栗拐的人之一。年3月27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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