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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独尊儒术rdquo的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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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汉第一个由平民登上宰相之位的读书人,公孙弘在武帝朝的平步青云正是西汉“独尊儒术”的历史鉴证。可是这位儒林的偶像不但没有得到当时社会舆论的普遍尊重,反而遭到了一众社会名流的强烈抨击。

两朝重臣汲黯批评公孙弘的“不忠”,而董仲舒更视公孙弘的“王命之外无所谓法”是“从谀”的谬论。为什么孝武帝苦心打造的偶像却会收获恶评如潮?到底“独尊儒术”要力捧的是些什么人呢?

01

虽然今天有不少人将儒学视为鼓吹君主专制制度的反动学说,但具体到公孙弘的身上,我坚持认为他的谄君媚上不是儒学的影响所致。恰恰相反,这是公孙弘背叛儒家教义的明证。因为说到底,这个40岁才开始接触儒家学说的半老书生,他本来的面目其实是个狱吏。在汉代的酷吏之中,唯上唯权的思想倾向可说是泛滥成灾。比如与公孙弘同时的张汤。对这位武帝朝最有名的酷吏,司马迁是这样描述他的执法原则的:所治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史深祸者;即上意所欲释,与监史轻平者。——《史记·酷吏列传》张汤的法典里根本没有“公平”、“正义”这样的字眼。量刑的轻重高下一切视孝武帝的个人意志为转移。似此舞文弄法,当然要招来舆论的批评,而面对物议,张汤的忠实信徒杜周是这样回应的:其治大放张汤而善候伺。上所欲挤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释者,久系待问而微见其冤状。客有让周曰:“君为天子决平,不循三尺法,专以人主意指为狱。狱者固如是乎?”周曰:“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史记·酷吏列传》有门下宾客质疑杜周治狱的态度,认为他不应该漠视律法,专意揣摩、迎合孝武帝的心思。可杜周反问道,哪条法律又不是君主意志的体现呢?——王命之外,无所谓法。这跟公孙弘说“王命之外无所谓礼”是不是如出一辙?所以公孙弘和张汤非但不像故秦朝的儒生与酷吏那样势同水火,反而深相契合。公孙弘甚至屡次为张汤揄扬声誉,借儒学来助酷吏们文过饰非。这两人的同流合污,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汲黯看得是清清楚楚:上方向儒术,尊公孙弘。及事益多,吏民巧弄。上分别文法,汤等数奏决谳以幸。而黯常毁儒,面触弘等徒怀诈饰智以阿人主取容,而刀笔吏专深文巧诋,陷人于罪,使不得反其真,以胜为功。上愈益贵弘、汤,弘、汤深心疾黯。——《史记·汲郑列传》作为一个旁观者,汲黯对公孙弘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将他视作张汤的同*加以炮轰。而在儒门之内,公孙弘这样儒学盖头、酷吏为实的乡愿也不可能不招来同道的责难。董仲舒批评公孙弘“从谀”,针对的正是他的上述言行。毕生致力于《春秋》的董仲舒不会容忍公孙弘将儒学庸俗化,使之沦为鼓吹君主集权制度的工具。早在公元前年呈上孝武帝的《天人三策》中,董仲舒就表达过与公孙弘截然相反的观点了: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故圣王已没,而子孙长久安宁数百岁,此皆礼乐教化之功也。(中略)夫周道衰于幽厉,非道亡也,幽、厉不繇也。至于宣王,思昔先王之德,兴滞补弊,明文武之功业,周道粲然复兴,诗人美之而作,上天佑之,为生贤佐,后世称诵,至今不绝。此夙夜不解行善之所致也。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故治乱废兴在于己,非天降命不可得反,其所操持悖谬失其统也。——《汉书·董仲舒传》不同于公孙弘“王命之外无所谓礼”的谬论,董仲舒旗帜鲜明地告诉孝武帝:从历史的经验来看,国家的治乱、国运的兴衰绝不以君主的个人意志为转移,而取决于君主和他的政府是否能够治民以“道”。“道”是抽象的天命,把它落实为可以执行的操作细节,那就是儒家所说的仁义礼乐。如果说公孙弘违心地把儒家的礼义与君主意志等同起来,试图通过这样的手段给皇权松绑,那么董仲舒这篇策论所要做的恰恰相反:他希望建立一种全社会公认的价值标准和道德规范,以此来约束甚至杜绝君主的胡作非为。这样一来,对唯上唯权的酷吏统治,董仲舒自然也要和汲黯一样报以投枪了:王者承天意以从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刑者不可任以治世,犹阴之不可任以成岁也。为政而任刑,不顺于天,故先王莫之肯为也。今废先王德教之官,而独任执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与!孔子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虐政用于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难成也。——《汉书·董仲舒传》

02

公孙弘“以《春秋》之义绳臣下”,而董仲舒却反过来“以《春秋》之义绳君上”。这样的逆向努力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从孝武帝那方面看来,假如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礼义的精神,秉承上天的意志,而解释礼义和天命的话语权又落在一班儒生的手里,那皇帝接受董仲舒的理论,岂不等于甘心就缚,任由儒生们绑架自己吗?事情到了这步,孝武帝和董仲舒这对君臣其实就又走回到一个世纪之前秦始皇和齐鲁儒生决裂成仇的老路上去了,血腥的惨剧随时可能上演:(董仲舒)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中废为中大夫,居舍,着灾异之记。是时辽东高庙灾,主父偃疾之,取其书奏之天子。天子召诸生示其书,有刺讥。董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下愚。于是下董仲舒吏,当死,诏赦之。于是董仲舒竟不敢复言灾异。——《史记·儒林列传》虽然太史公并没有交代董仲舒在这篇《灾异记》里写了什么,但以《天人三策》中的学说来推论,其中所言大概不出以灾异解释天命所向,欲使孝武帝渐就绳墨之类的意思。批逆鳞是要惹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的。更何况董仲舒要做的是打造一条天命的枷锁把这条真龙给捆起来。《论语》说“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殉道不足为惧。但真正令董仲舒寒心的是门下弟子的背叛。是董仲舒的学生吕步舒率先批评这篇《灾异记》愚蠢透顶,主动为孝武帝送上了杀死老师的屠刀。虽然董仲舒最终侥幸捡回一命,但他的入世精神却被这场危机彻底震碎了。从此谨言慎行让董仲舒的影响力逐渐衰退,直至退回书斋之内,沦为一个课徒授学的平淡学者。董仲舒黯然淡出。而庙堂之上“公孙弘以《春秋》之义绳臣下取汉相,张汤用唆文决理为廷尉”(《史记·平准书》),这一文一武两只爪牙助推孝武帝在君主集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谁要是胆敢将矛头对准张汤和老公孙,就等于公然挑战武帝的集权统治,很快便会招来严谴。比如那个批评张汤“诈忠”的太学博士狄山,他的无辜送命其实就是招了孝武帝的忌。不但狄山,甚至连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两朝旧臣汲黯,武帝也动过杀机,揣摩着要“诛之以事”(《史记·汲郑列传》)呢。狄山葬身黄土,董仲舒困守书斋。他们所罹受的苦难,无异于前朝的焚书坑儒。只不过粗暴的秦始皇欲从肉体上将儒生一切消灭,而狡黠的孝武帝却以“阉割”之法,把改造得唯唯诺诺的公孙弘留在了庙堂之上。多年以后,孝武帝的曾孙孝宣皇帝教训太子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住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汉书·元帝纪》孝武帝传下的这套家法,儒学为皮,酷吏为骨。虽然“独尊儒术”之名书于简册,但在真实的历史上,孝武帝刘彻和他的子孙从来就没有把信任和权力交付给那些孔子的真门徒。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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