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月6日，小雨，这是多维海拓第期，本文字，你将花10～12分钟阅读时间。
《多维海拓微访谈》第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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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宾
EricJ.Jiang（江家喜）
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同时具有中国、美国及加拿大律师执业许可
嘉宾简介江律师于年获北京大学法学学士学位，年获北京大学法学硕士学位，年获女王大学法律硕士学位，年获约克大学法律博士学位。
目前主要从事公司治理、兼并收购、投资融资、国际贸易、国际仲裁等业务。担任着若干重要企业法律顾问，并曾协助很多中外跨国公司及中小企业在中国境内或中国境外设立、运营独资、合资企业，或进行跨国并购或跨国交易，具有充分的协调国际律师团队的资质与经验，以及丰富的项目协调经验。
在国际投资、并购、融资领域的专长覆盖离岸重组、海外上市、破产收购、国家安全审查、反垄断审查等具体业务领域。曾代理上百家企业参与反倾销、反补贴及其他国际贸易纠纷程序。现已经被国内外多家知名律师评价机构评为国际贸易法和国际投资法知名律师。
江律师已经独著或合著多种中英文法学作品，包括《公司治理实务》、《行政法论》、《行政法与行政诉讼》、《中国司法审查制度》、《中国行政立法研究》等书。
干货实录江家喜律师：今天想跟大家讨论一下一带一路的特殊法律风险问题，讲三个部分的内容：第一个就从法律的视角看一下一带一路国家什么情况；第二个我们就讨论一下投资一带一路国家的主要风险；第三个我们再讨论一下投资一带一路国家的风险防控。
1一带一路国家到底是指哪些国家？所谓的一带一路的国家，到底是哪些国家？一带一路到底涉及多少个国家，这还是个谜题。
通常的说法说是有64个或者65个国家，一般是指东南亚的东盟的10个国家，也不清楚东帝汶算不算一个国家在里面，东帝汶好像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但是它应该也是一带一路的一个部分，至少理论上说应该也是在一带一路上面的。
南亚大概有7个国家：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马尔代夫、尼泊尔、不丹。锡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里面，如果算锡金，就有8个国家了。然后另外一部分就不太好总结了，应该说是西亚及准西亚吧，大概有19个国家，也就是中东一带。
还有一部分国家我把他们叫做中亚和高加索国家，高加索国家就是高加索地区三个国家：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尼亚。蒙古算算是中亚，因为他们好像有个什么中亚论坛什么的，蒙古是自己加入到那个论坛里去了。所以蒙古、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土库曼、吉尔吉斯坦这些地方，统称中亚国家。
还有，刚才提到的西亚和准西亚19个国家，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就是他们包括了希腊、塞浦路斯，还有埃及的西奈半岛。其实他们严格地说不是西亚国家，希腊、塞浦路斯算欧洲国家了，西奈半岛更是非洲了。
当然，一带一路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中欧、东欧这些国家，算一下有20多个国家，像俄罗斯、乌克兰这些国家，一直到捷克这边。
但是一般的说法，通说是一带一路的国家不包括西欧的国家，就是说像德国、法国、意大利等，这些都不在里面，像奥地利也都不算在里面。所以加上中东欧20个国家，这样加起来一带一路是65个国家。
不过大家要注意一个事实，就是所谓一带一路国家，从来就没有一个官方的名单，这一点很重要。
在年3月底的时候，中国政府曾发布过一个“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这就是官方一带一路的文件吧，它里面也没有具体列举说哪些国家是他要说的一带一路的国家。实际上中共中央外联部发言人解释说，一带一路是开放的，谁有兴趣都可以进来。
比方说爱尔兰是不是一带一路国家？南非是不是一带一路国家？无论如何，一带一路国家咱们一般盘点后，说是65个左右，但实际上它可能有70多、80多个。这是讲一带一路国家，咱们首先得讲清楚的，咱们得讲清楚咱们讲的是哪些地方。
2一带一路国家有什么特点？一带一路国家是有它自己的特点的。我首先观察到一带一路国家经济发展阶段可以说是千差万别的。你看一带一路上面有发达国家：新加坡、以色列肯定算发达国家，沙特、阿联酋、希腊、塞浦路斯、捷克都能归到发达国家。
也有比较发达国家，比方说爱奥尼亚、立陶宛、白俄罗斯应算比较发达的；还有中等发达国家，比方阿联酋、文莱这些地方；还有些国家我不管它叫发展中国家，这个词用的太烂的，我叫它走向发达国家，如印度、越南、马来西亚、匈牙利这些地方。
当然一带一路也有不发达国家，如阿富汗、蒙古、吉尔吉斯斯坦什么的。一带一路国家真是经济上是千差万别。
然后呢，一带一路国家它不光是经济上千差万别，它在政治上也是千差万别的。政治上这个地区它什么政治制度的都有，有君主制的，像沙特，有君主立宪制的，像泰国，也有民主制的内阁制的，如印度、以色列，也有民主制的总统制的，像蒙古、菲律宾，还有印度尼西亚。
马来西亚也是内阁制。区域里也有很多前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国家，现在说是民主的，有的时候也是半民主、半独裁的，比如说白俄罗斯、土库曼这些地方。
一带一路不光是政治形势复杂，经济情况很复杂，法律情况也很复杂。就是说从法律体制上来说，它也是什么都有，五花八门。
它有传统的大陆法系的国家，比方说希腊，有一些前共产主义法系-共产主义的法制，实际上也是大陆法系，就是我们叫做社会主义大陆法系的国家一堆，俄罗斯、东欧国家都是这样，还有中亚的那几个国家。
它又有英美法系国家，像缅甸、印度、巴基斯坦。它也有另外一些混杂型的国家，比方说土耳其，里面又是大陆法系，又是伊斯兰法。当然很重要的是，这个地区有伊斯兰法系，伊朗和阿拉伯国家，还有阿富汗，它们都是传统的伊斯兰国家。
这些国家的法制当然最近也是受到了英美法系的影响，尤其比方说阿联酋这样的国家，甚至都还有一个区域开出来说叫做英国法律中心，就是说那个区域可以适用英国法。
总之这个地方你看经济发展阶段，什么都有，什么阶段的人都有；政治体制全世界你有什么乱七八糟体制它也都有；法律体系也是全世界有什么法律它都有了。
这个地方就是整个一个大综合，一带一路国家就是把什么都包括进来了。基于这个情况我们现在来评估投资一带一路国家的主要风险。
3一带一路有哪些特殊法律首先要评估的一个风险我们通常叫做“政治风险”。但是政治风险它也有一定的含义，可以包括政治层面上的，经济上的，金融管理上的，外汇上面的，国家主权信用等级方面的，通通都叫做政治风险。
在我们来说，我们把它具体化一点，可以叫它政治、战争、恐怖主义、排华风险。
我个人是认为这个地方政治、战争、恐怖、排华风险比较高。评估任何一个地区的主要风险，我都是从法律角度讲。
我是有比较的，比较对象当然是中国企业其他的热门的海外投资目的地。根据我看到的统计，实际上中国企业更多的还是喜欢往北美（加拿大、美国），欧盟中的西欧国家，澳大利亚、新西兰，还有南美洲这些地方投资的。
当然非洲也有一部分热门地点。我现在要讲一带一路国家风险的时候，我就是要跟企业去北美洲，西欧国家、澳洲、南美这些地方投资比，我跟他们那些地方比较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风险。
一带一路国家投资的政治风险较高
一带一路比较高的风险首先是体现在政治风险上面的。你看看这个地区，像叙利亚、伊拉克，实际上还是战场，就是在打仗；伊朗、以色列这些地方也随时爆发战争了，包括乌克兰也是半战场，随时进入战争状态。
除了前面这些战争风险的地方，像也门、西奈半岛、土耳其、阿富汗、巴基斯坦等随时也都可能发生恐怖袭击，像土耳其，现在还刚发生恐怖袭击。进一步说，除了战争、恐怖主义以外，你像印尼、越南、马来西亚、蒙古、俄罗斯这些地方还存在一种特殊的风险，我管它叫排华风险，因为你要看历史。
像印尼这个地方，曾经屠杀过大量的华人，你投资弄得再好，忽然发生暴动了，就是种族主义暴动了，那投资可能就血本无归了。欺负中国人的事前一段在越南还发生过，马来西亚也有这种可能性，蒙古都会发生。俄罗斯也是这样的，动不动你商人、温州商人本来做的好好的，忽然就给你赶走，俄罗斯有时候还不是民间在弄，是政府要把你赶走。
政治风险评估我这找到一个，有一个评估，这是大公国际资讯评估有限公司网站在年6月公布的一个评估结果。你看看这个地方，从政治风险角度来说，一带一路的地方比较放心一点的地方真不多，实际上只有说新加坡，只有新加坡这一个地方是相对比较安全一点的投资目的地。
你跟美国、加拿大和西欧、澳大利亚这些地方来比较，只有新加坡是一个相对比较放心的目的地，政治风险比较低。其他一带一路国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政治风险，像以色列也可以说它什么都挺好，但是你看它那个地方也是随时可能爆发战争。
所以整个一带一路的国家，总体上来说属于风险比较高的投资地带。
一带一路国家投资缺乏国家法律框架保障
一带一路国家投资的第二个主要风险是什么呢，是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国家投资缺乏一个国家的法律保障的框架，没有国际法律保障框架。
你企业到另外一个国家投资，你本国政府要去保护它的的话，你的方法不多，也就这么几个方法，一个叫军事保障。
美国二战之后在欧洲投资，它有马歇尔计划，它的驻军就在那，它企业投资你还有想对它不利的吗，它就没有问题，有军事保障。这个中国咱们目前也做不到，咱们海外军事基地也就刚刚开始，这是不行、不现实的。
你军事保障不行，你怎么保障你的企业在海外投资呢，那就是政治保障，这是咱们国家经常做的，咱们说跟这个国家友好，跟那个国家友好，有一对一的友好条约，甚至那些国家领导人都是咱们扶植上台的。咱们习惯搞政治保障。
但是政治保障是很有限的，政治保障因为对方政治的变化随时就变化了，比方说咱们原来在斯里兰卡那个地方有个港口，项目讲的好好的，忽然政府换了，这个项目马上重新审查。
缅甸好好的跟原来政府说好了，突然民主政府上来了，项目马上重新审查。还有希腊港口，曾经也是政府换了，就要变化。政治保障就必然是这样了。
实际上作为企业来说，你到国际上打拼，你也不是带机关枪的，你也不是联合国秘书长，你要靠什么？你就只能靠法律了。
靠法律，首先当然你要靠它本国的法律，投资目的地国法律健全不健全，是很重要的一条。但是我仍然要靠一个国际法律框架保护我。
这个国际框架大家马上就能想到，有WTO-世贸组织。世贸组织一套规则就是一种国际法律框架，而且它是从经济角度出发的，从贸易角度出发的，里面有很多保护投资的条款的，保护知识产权，保护服务贸易，什么都有，它是一个很重要的框架。
但是在一带一路这些国家里，我们有个问题，WTO规则在这个地方不是都适用的，WTO现在已经有快个成员了，但是在一带一路这个地方，有很多国家就不是WTO的成员，好像哈萨克斯坦、土库曼、乌兹别克这些中亚国家，格鲁吉亚、阿塞拜疆，老挝、阿富汗、也门、伊朗、伊拉克、白俄罗斯、黑山、塞尔维亚这一堆国家，根本就不是WTO成员国家。你没有WTO这个基本的法律框架在那。
那么一带一路它有什么国际法律框架呢，那就是我们我们国家除了擅长搞政治保障之外，也擅长搞一种叫做双边投资协定/条约，BIT。
我们政府喜欢搞这个，为了建设一带一路，咱们国家也是很积极的，跟一带一路的国家签BIT。实际上一带一路国家比方65个，可能有54个都跟我们国家签订了BIT。但是这个双边投资条约它的保护力度是不够的。
因为我看了一下咱们中国跟这些一带一路国家签的所谓双边投资保护协定，里面通常就是几条，我们互相鼓励对方企业到本国来投资，你来投资我给你最惠国待遇，你投资要是被我没收了，我给你合理的补偿，你投资赚的钱，你可以用当地的外汇汇率把它汇出去，如果我们两个国家就这个投资条约还扯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仲裁。
大概就说了这些。最重要的一条说最惠国待遇的里面有一条，但是如果你这个国家，有一个我们叫做FTA，地区性的自由贸易协定的话，或者你跟哪个国家有避免双重征税的协定，这种特殊的双边协议、多边协议里边的待遇不是自动适用到你签订的双边投资条约的。
那么你这样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实际上在一带一路国家这个地方，它里面有很多地区性的自由贸易协定，这些协定里面对那些协定的会员国提供特殊的投资保护，贸易保护。
你到这个地方没有这种特殊保护，你的企业就处于不利竞争地位。实际上在一带一路国家，据我了解是这样的：一带一路大概分几块，在东南亚这个地方，就是东盟的地盘，有东盟自由贸易协定，他们国家相互之间有特殊的保护，对中国不适用；在南亚，印度、斯里兰卡、孟加拉国等有个南亚自由贸易协定，它们相互之间又有特殊的保护。
在海湾，就是西亚这一块，有海湾合作组织，那也是一个有自由贸易协定保护的地方；你跑到中亚，中亚这个地方它有俄、白、哈关税同盟，后来搞出欧亚自由贸易协定、欧亚联盟了，它们相互之间又有一个特殊的保护处理。
你到了欧洲希腊这个地方，东欧罗马尼亚、匈牙利那一块，他们原来有一个叫做南欧国家自由贸易协定，这里边人剩下的不多了，但像塞尔维亚还在那里边-为什么剩下的人不多了，因为一部分中欧、东欧人跑到欧盟去了，加入欧盟了；而欧盟本身又是一个包括中东欧国家的关税同盟。
现在好了，你看中国企业你跑过去，你跑到一带一路的国家，你跑过去，一路上都有地区自由贸易协定，各地区都有一个自由贸易区在保护自己，你中国企业就是一个外来的人，插一杠子进去。
你可以通过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让对方承诺一些基本的保护，但是你这个保护跟它本地自由贸易协定里提供的对它的成员企业的保护相比，远远不够，实际上你是处于不利地位；而且这个一带一路国家到处还都有这种类似自由贸易协定的东西在那。
我原来在《中国贸易报》上有记者采访，后来我还写了一篇东西，好像是从TPP看一带一路建设的制度保障。
怎么叫制度保障？不用说，如果我搞一带一路，钱都撒到路上去了，没有保障，没有保护，企业以后怎么办呢，可能血本无归。而且我当时那个文章也分析说，军事保障你做不到，政治保障又不可靠，你就是要一个国际法律框架，要弄一个法律保障制度。
根据一带一路情况，我当时就提出来说，要积极去谈几个自由贸易协定，把这几个自由贸易协定都搞定了，中国在一带一路国家投资才能得到保护，才能打通一个经济走廊，有法律保障的经济走廊。
首先中国需要积极去谈RCEP，就是所谓的地区综合经济伙伴协定，这是原来的“10+3”，就是10个东盟国家，加上中国、韩国、日本，后来又变成“10+6”，就是东盟10个国家，再家中日韩，再加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
这个“10+6”就是目前的RCEP框架。原来TPP是一个有直接竞争的协议，但是特朗普说他不会去搞这个协议了。现在RCEP要加紧去谈，因为你把它谈妥了，等于说中国在东盟甚至南亚都有了一个国际法律框架。东盟自贸协定在那摆着，南亚也有相应的协定，叫SAFTA。中国要加进去，等于说南亚自由贸易协定有6个还是7个国家，就成了“6+1”，把中国加进去。
你要加进去就要看你是不是接受它原来的协议，或者很快搞一个新的协议，但是目标要明确，要去做好这件事情。然后我们来到海湾国家。海合会在那嘛，跟海合会谈自贸协定，这个也是在中国政府的日程上的，但是推进的比较慢。
在中亚国家怎么办？在俄罗斯搞了欧亚同盟之后，这个很麻烦，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俄罗斯可能回头想办法再吸收另外几个中亚国家，搞个欧盟式协定，这个就不好进去了。但中国可以利用上合会的平台，你跟他搞成欧亚同盟不可能，但应该可以搞个中国中亚自贸区。
在中东欧，中国和中欧、东欧这个部分的一带一路国家只能靠中国跟欧盟搞个自贸协定了。这个也是启动了，但是好像进展不大，因为欧盟跟美国的谈的也很艰难，搞不定，美国TPP和TTIP这两条路基本都给搞死了。但是中国还是要尝试，尤其我们搞一带一路钱往他们那砸的时候，你就要做这些。
我们刚才说的一带一路国家缺乏国际法律保障的框架的时候顺便就谈到了怎么去规避这个风险。这是政府层面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就把这个说在这个地方了。要谈一系列的自贸协定。因为自贸协定内容是这样的，它可以确认投资保护，说的非常的具体。
我们搞一带一路一个重要目的是，国家外汇花不掉了要撒掉。还有一个目的是产能太过剩，要把一部分产能转移到那去。转移产能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你的机械设备，包括一些原材料，你是要卖出去的，你把这些东西卖到一带一路国家去，如果没有自由贸易协定，人家给你征个高关税，你怎么能进得去，你投资了办厂了，光拿现金不卖货、不卖机械设备，不卖原材料，不卖钢材，你这个产能也没去掉，过剩的产能没有消化掉，你达到什么目的呢？所以说这个东西非要通过谈一个更有雄心的自贸协定来解决，而不是双边投资保护条约，那是远远不够的。
一带一路国家国内法制很多也不健全
我们刚才讲到一带一路国家的政治风险，没有国际法律框架风险。现在我们讲一带一路国家还有一个风险，就是它们的国内法制可能还不健全，不但不健全，还可能有很多限制-对外国投资的很多限制。
一带一路有些国家法制应该说还是比较健全的，比方说新加坡的，印度的，以色列的。但是很多国家法制也不健全，知识产权保护也不灵光，比方说伊朗、伊拉克、哈萨克、越南，而缅甸现在刚开始弄，斯里兰卡这些地方也不怎么样，法制比我们中国还差。
这个时候你到那投资，你要依赖它国内法律保护也不行，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要先强调国际法律保障的框架。
一带一路国家国内法对国外投资有限制，经常能碰到的，一会对你外国人持有它土地的所有权不能超过什么比例有规定,一会对外国人持有什么行业股权的比例不能超过什么有规定，一会对外国人用外国员工的比例不能超过什么有规定。有的规定正常有的也不正常。
总之来说，一带一路国家的法律也千奇百怪的，太复杂了，这些法律对中国企业可能会比较陌生；你习惯了中国的这个法律环境，习惯了中国公司法、中国这种公司治理架构、开董事会还是怎么样、董事长就是最大的官，但是这个到了别的国家，可能就不是这样了，它的法律可能很不一样。你到哪个国家就要做哪个国家的功课，一带一路国家就是千奇百怪。
一带一路国家宗教和文化冲突风险很高
还有一个风险，一个比较重大的风险是什么呢，就是一带一路很多国家宗教和文化冲突的风险较大。这也是一个一带一路国家比较特殊的了。因为你在欧洲、在西欧，在北美，当然也有不同的宗教，不同的文化，但是相对来说是，比较不那么原教旨主义，不那么特别强调那些可能导致冲突的东西。
但是在一带一路国家，宗教和文化冲突风险很高，你不能在哪个地方对哪个宗教有不敬，会引起很重大的问题，有的时候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犯了宗教忌讳也很有问题。也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一带一路国家包含几乎世界上各种宗教，尤其是伊斯兰教，主要的伊斯兰教人口都在一带一路国家了。一个印尼多少人伊斯兰人口；阿拉伯国家也都在里面，北非的阿拉伯国家虽然基本不在，其他的都在了。
一带一路也有佛教，还有印度教；基督教在东欧、中欧那边，东正教也有。这个地方什么都有，包罗万象。在一带一路国家做生意是要很小心的。你看有的公司女高管到了阿拉伯国家，当然像迪拜那个地方相对好一点，可能也要把头包起来，也不排除披上黑纱的可能。到印度做生意，也要小心了。
印度现在已经号称是“强奸之国”了，不少外国女性游客在那个地方被强奸了，有的还是集体强奸。犯罪分子也不光是针对对外国人，他们对自己国家的女性有时也是这样。最近又发生一起这样的案件。当地负责案件的官员居然说，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因为你们这些人穿的太西方化了；你穿的太像西方人了，所以你被强奸了。你的衣着文化跟他的不一样，他甚至可能给你来这么一个东西。文化冲突、宗教冲突风险非常高，在一带一路国家。
4有哪些特殊法律风险？一带一路国家我就讲这几个重大风险。政治上的、国际法律框架上的、国内法律方面的、宗教文化冲突方面的，这都是非常大的风险。而且跟一般的安全投资目的地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西欧国家相比来说，是很不一样的。
你有这些风险当然要规避它。我顺便讲一句，我也是中华全国律协的国际业务委员会的委员，我们有40-50个人，我们最近就搞了一个项目，叫做一带一路国家的法律，我们分别与当地的律师所合作，对一带一路国家法律进行初步调研。
我们全国律协一带一路法律项目已经搞了40多个一带一路国家法律了。当然我们不是自己写；每个国家的法律都不一样，我们不能随便在家杜撰，我们都是请当地的比较有名一点的律师所跟我们合作写的，将要出中英文版本。
我就顺便做了广告了，我也不是什么主要作者，将会有这本书，很快就出版了。对投资一带一路国家的企业来说，你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研究怎么保护你的投资，怎么把你的投资做大，怎么发展壮大成一个国际企业。这个也是企业最